[东凯]来日方长
RPS勿扰真人。不是特别了解人物细节和场景背景，所以私设特别多。错误的时间线，一种个人想法，任何错误任何问题都是我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。想暗搓搓送给一位老师，但写的不好，就不说出来了。
有原创角色，两个人没有在一起。
不喜欢不要看或者不要理我就好啦。
别骂我_(:з」∠)_
哭着爱首页各位老师。非常惭愧和你们一起出现在今天的tag里。
我也不想的可我字都粘贴到发表框了才发现你们都更了嚎啕大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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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后来又有了个男朋友。
朋友介绍的圈外人，做平面设计。一群人约在钱柜见的面，上来先唱歌，他往歌单里加了两首王菲，小伙子在唱李宗盛。戏演得多了他就习惯打量人，对方握话筒很紧，一眼也没往他这儿看。唱完了才过来跟他握手，“凯哥，我是向西。”
他挺平静地应了声，“向西？向西挺好。”
到底是不是因为名字跟他在一起，王凯也不知道。小伙子很安静，除了工作就是看书和上网，有时候混在助理里跟着他跑通告，偶尔抱着电脑在剧组修片子。公众场合是不说话的，私下见面也不常，向西租了他隔壁的一个小套间，有时候王凯半夜到家，微信上报备一句，就能去蹭个夜宵。起初是馄钝，纯肉的或者虾仁的，但他饿急了就容易烫着嘴，后来改成下面条。第二天不早起的话，他会留在他那儿睡。
但是不做爱。向西没提过，动作上也不出格——当然他现在做什么都不算出格。两个人相处的常态是在客厅里窝着，一个抱手机一个抱电脑，向西比他胖点，大腿躺起来很舒服。王凯工作完一定得洗澡才睡觉，向西负责给他吹头发。不打发胶的时候他显得柔软又无辜，镜子上水雾蒸腾，笑纹都模糊。他总在看得清身后人的时候才转过头吻他。
第一次接吻还是王凯主动的，放开以后向西揉着嘴笑，凯哥，你亲人挺狠的。然后他就来了个温柔的。闭着眼，仍然骗不过自己这是那个人。
王凯的过去在最亲近的朋友圈里不算个秘密。刚开始他拉着那人见朋友，说一个革一个斤认识不？念靳啊，我师哥！然后靳东才特礼貌地跟人握手，说到自己姓的时候往下点个头。好像很多年里朋友们就正经见过俩人那一回，交情浅的不往深里想，聪明的就知道王凯喝醉了该打给谁。搞艺术的背了浪子的名，很多事儿也看得开，喜欢谁不是喜欢呢，一辈子这么短，爽爽疼疼也就过去了。
03年来了北京，他的一切好像都是和他学的。靳东看他的时候像老虎看豹子，亲上来他就绷紧了又发软，然后被捂住眼睛扒衣服，说你再这么看我我等会儿不敢使劲了。但到头来没哪次不使劲，大刀阔斧地撞进来，完事儿再给他按摩腰，一边捏一边念叨，等你以后火了，咱可不能这样。不能怎样呢？那年他没有问，靳东也没有说。
那会儿他们倒是都没想过以后。东棉花胡同里看不到一个晴朗的天，就窝在出租房里混日子，地下室双人床，隔壁住个带娃娃的小媳妇。隔音不好，半夜里做爱不敢叫，声音全闷在枕头里，枕套隔两天就得换。靳东骑摩托送王凯回学校，在他宿舍楼下面晒床单，太阳光底下一抖，一鼻子洗衣粉香。认识的时候靳东早毕业了，翻墙回去看新生上形体，漂亮的姑娘都一个模子刻出来，大眼睛的小男生挺胸收腹盯着他。出练功房的时候两人撞一块儿，后生仔捂着脑袋说，老师，您鼻子没事吧？
鼻子没事儿，心里有事儿。
所以毕业三个月以后靳东又坐在食堂里吃了顿饭，借的王凯饭卡，远远看他和舍友一桌，举着筷子瞎比划。师哥后来说他隔天在景秀看见他吃水煮鱼，辣得眼睛红嘴也红，就想带回家搁桌子对面，每天都就着下饭吃。他们那时候还打赌王凯接的第一个广告肯定是吃的，又听说片场的食物不能真吃，得吐出来下场再吃回去。“那王凯你可别遭这罪，哥多接点戏，至少让你每顿吃新的。”他听了这话翻起身子就往他身上爬，“演周星驰啊？那你养我？”
我养你啊。
其实一开始是王凯养着他。学生还算是有固定收入，少弄两件衣服就省下好几顿饭钱。靳东买了个牛皮纸封面的小本儿记账，王凯偷着撕，被发现了就蹭上去亲，鼻子顶鼻子问你是不是嫌我老穿一身衣服不好看。靳东跟他生气，板着脸训，你瘦成这样有哪个剧组愿要你，抱姑娘都抱不动。“那我抱小伙子呢？”王凯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摸肋骨，“哥你还说我呢，这一个月又没吃早饭吧，没我盯着你就是不行。”
那时候他俩都不会做饭，只知道煮，一个南方人一个北方人，除了水饺就是面条。学校食堂比外面便宜，馋肉了就去打牙祭，王凯下了专业课直接往食堂走，卡扔给靳东排队，他去端两碗免费汤，厚脸皮地和小姑娘抢那有肉的。再后来靳东接了个酒吧驻唱的活儿，晚上十点唱到凌晨两点，去上工之前先骑车到学校后墙停一会儿，王凯要是不排练就过来看他一眼。后来天冷了又要期末考，靳东就不让他出来，快到的时候发个短信，走门口按两下喇叭。王凯还真听到过几回。
到了第二年，酒吧不唱了。最后一场的时候王凯带个鸭舌帽去看，前头几个长腿细腰的大姑娘，他师哥站在白照灯下面，闭着眼睛唱《洁身自爱》。挺真情实感的，他听得得用力眨眼睛。
你丫都不看妞儿一眼，真可惜。
那还不是你坐太远了。非得我闭上眼才能看着你。
不唱歌是因为靳东接着戏了，龙套有，男七号男八号也有。王凯担心他脾气冲被人穿小鞋，买了个体重秤放出租屋，说你要是受气不说我也没办法，但这体重敢给我掉下两斤来，我明儿就退学给你当伙夫。靳东把他搂怀里亲，手伸上来揉脑袋，“搁中戏都没人敢欺负我，你担心个啥。”
“哥你不懂，外面真有豺狼的。”
“我操谁欺负你了？哪个年级哪个班的？”
他就弯着眼睛笑，“99级音乐剧，靳东呀。”
到头来那件事他还是没和他说。有天晚上从靳东那儿回学校，叫人按在后墙下揍了几拳。牛仔裤蹭在地上磨破了，好在没打脸，换身衣服又能人模狗样的。揍他的人说什么呢？当着小白脸还跟老子抢主角，王凯你真他妈有能耐。
操。谁他妈小白脸啊。
出事第二天靳东进了组，在郊区，离着中戏百八十里远。王凯打了热水在卫生间擦澡，从镜子里看见左肩到后腰一片青。得亏师哥不在。他又贴得近点去看脸，没毛病，圆眼睛粗眉毛，还是特精神的小伙子。王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，万一这只是个开始呢？
当然那出戏他还是演的主角。威风凛凛的王，他的皮靴踩在佞臣的手指上。伸臂高呼的时候他感觉到肌肉撕扯的疼，像钝刀一寸寸磨进腰腹，但脸上是笑的。什么也不能打倒我。时间不能，恶意不能，与你无关的一切都不能。
靳东从剧组回来那天晚上他们去吃大排档，第一笔大收入，啤酒都喝的十块的。电视剧拍了两个月，蚊子早就嗡嗡的，王凯拿喝空的冰啤酒瓶子镇腿肚儿的痒，回去才发现是花蚊子，又热又红肿了一片。俩人照着土方子弄，又抹肥皂水又抹风油精，夜里靳东让他趴着睡，又怕他挠，拿着扇子守了一宿。第二天王凯醒了一蹬腿，脚背直接呼靳东脸上，师哥按着他屁股就揍，你个小没良心的，刚看着你醒了我能迷糊会儿，一脚给我踹清楚了。王凯一边求饶一边笑，哥我哪儿敢踹你啊，第一回一块儿睡那晚上是谁半夜把我踹下床的？靳东就松了手把他上身扶起来，不踹了不踹了，以后保证不踹了。
然后你他妈一踹踹了个狠的。
王凯毕业那年，靳东三十一了，拿过奖，拍了个在央视播的电视剧，也早就不住那没窗户的地下室。王凯没买房子的时候就住靳东那儿，新建的小区还没几户人，上床的时候再也不用堵着嗓子。有时候俩人在阳台上抽烟，雾蒙蒙地去看北京城，又大又明亮，气势汹汹地伏在那儿，你敢留下来，就能拿血汗换奖赏。靳东捏着他后颈子肉说，王凯，你会越来越好的。
他一直叫他王凯，床上床下都是。起初王凯觉得生分，那种你妈叫你大名的时候你肯定要挨揍的感觉，但又想不到什么更合适的。他叫他啥呢，师哥，东哥，哥，喂。到现在他再说起他，哦，就我那前男友。
话是跟向西说的。他俩定关系之前，王凯把自己和靳东的事儿没带名儿说了个大概。他指望着小伙子知难而退，反正你从我这儿也得不到什么。向西盘着腿坐沙发上喝酸奶，听故事一样，王凯在哪儿停住了，他还问一句“然后呢”。最后就说了一句话，凯哥，你能等我自己走吗？
王凯转头看他。向西比他小两岁，近视眼，带黑框，双眼皮，但不是刀削斧劈的线条，半点找不出靳东的影子，也没有他自己的影子。多么盛大的往事都像一场退潮，时间是月亮。他看着向西的眼睛问自己，王凯，你准备好了吗？
但向西没等他的答案。“成不成的另说，你以后来我这儿吃饭吧。我前男友胃癌走的，那时候没照顾好他，心里一直是个坎儿。”
13年春节，靳东回济南，他回武汉。大年三十晚上还发短信呢，回来见面就不对了。那时候王凯做饭已经挺熟练，家常都没问题，靳东吃咸他吃辣，一碗咸菜一碗辣椒，白粥或者清水面。他在厨房里忙活，靳东靠着门框。
“我妈催我结婚，我没同意。”
他接着洗菜，“稀饭好了没？哥，我好饿呀。”
婚礼是什么时候办的王凯不知道，倒挺感激这最后的情分。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不再联系了，有几次活动上遇见，规规矩矩地做陌生人，拿捏着半生不熟的社交线。有个冬天他自己去了趟济南，趵突泉大明湖芙蓉街走了一遍，觉得泉城广场的标志真难看。从恒隆出来下了雨，黑虎泉路堵车，前头出租车的灯牌上看见个演唱会的广告，叫什么呢，既然青春留不住。他偏头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的发茬，原来是过了这么多年。
“师傅，改个道吧，不去宾馆了。”
奥体中心在个荒郊野岭的地方，门口加二百买了黄牛，旁边坐个带孩子的妈妈。他想起地下室隔壁那个小姑娘，和她半夜三点准时饿醒的乖儿子。接着又想到微博上那个从来只有背影的小男孩，等长大了，也能有他爸爸那么高吧。
那首歌是怎么唱的？
是不能原谅，却无法阻挡。
跟向西走到第三年，王凯又回了趟中戏。翻过后墙，还是那个晚上的风。在地上躺下来，还能摸到那一年的血。
其实人生能这样也挺好。
向东或者向西，都挺好。
·一个真情实感，希望王老师早点遇到爱他懂他珍惜他的那个人呀。
·好了对东凯没有执念了。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写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