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虚空 都是捕风

[东凯]冬天的伤口特别疼

RPS勿扰真人。不是糖。

私设多,写得有点琐碎无聊,多包涵w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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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凯手上破了道口子。

 

翻剧本的时候划伤的,他自己不在意,还掀起纸页看边沿那点微不足道的血。看不出什么,还是好端端一页纸,他忘得很快。倒是收工的时候胡苗看见他手上血痕,立马从包里翻出个创可贴,粉色的hello kitty,说那是她买了新鞋准备贴脚后跟的。伤在右手食指,裹上去是道奇异的风景线,王凯挺可惜为啥不是中指,这样还能拐着弯骂骂人——但其实他脾气挺好,活到三十四,始终没真心实意地恨过谁。

 

这个冬天他的戏一直在北方,掰着手指头算算,除了过年几天假,估计都要奉献给岛城。刚进组的日子还暖和着,单条牛仔裤加大衣,为了追求视觉效果,服装组给他的裤子都露脚踝。过了几天就不行了,气温跟秤砣似的往下掉,有天夜里起了风,他站在阳台上想抽烟,楼下买的打火机不好用,最后还是得缩回屋里点。胡苗过来给他刚改的剧本,一进门就直皱眉。“少抽点吧,我待会儿出去,要夜宵吗?”他马上乖乖把烟掐了,“带份白粥吧,我行李箱里还有个咸蛋黄。”

 

王凯就是在喝那碗粥的时候想起靳东的。宾馆里没刀,他用手剥的鸭蛋壳,坑坑洼洼的,卖相不好,掰开却能流出油来。他就着蛋黄一口口喝粥,想起以前在一个剧组的时候,拍夜戏,靳东把蛋黄给女演员下饭,蛋青碾碎了卷在煎饼里,问他饿不饿。他接了那煎饼,一下子没咬动,麦子香上印了一排浅牙印。靳东就笑他,从小不吃硬吧,老了别牙口不好。那时候他们待彼此都还没有什么不同,最后靳东吃了那个煎饼,一口咬掉了他身体里最坚硬的骨骼的痕迹。那会儿他想,啊,蛋青是不是也挺好吃的。

 

他们一块儿吃过很多次饭,有时候一群人,有时候两个人。山东不比中部地区吃辣多,靳东坐上桌却先点个牛蛙和水煮鱼。王凯问他,东哥你口味重了啊?答案漫不经心的,跟你吃饭久了,才发现吃辣真他妈爽。那会儿靳东拍个年代剧,演军痞,往外蹦脏字儿的频率高不少,侯鸿亮见面就训他,说回家了可不能这么带小爷。王凯也跟后面帮腔,是啊,哥你将来后悔都来不及。靳东只点了根烟晃晃手指头,“那我也得有时间回家带他呀。”

 

那个冬天他们的确是经常在一起,不是一个剧组,就是一个城市。并不总是跟正午的团队,有时候就他们两个熟人。相处久了他发现靳东其实是个特有意思的人,也半夜给他打电话约宵夜,也好往那本地人从来不去的景点钻。两个人在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很多年,但一直不温不火,夜里带个鸭舌帽就能去吃烧烤,都跟大姐说多放辣。吃的时候靳东掉了滴酱在裤子上,特顺手地往王凯兜里掏卫生纸,手摸到他牛仔裤上特别痒,一躲帽檐就碰一块儿。王凯一下没拿住,还没吃呢就掉地上了。靳东直接把自己的塞给他,说先吃我的,我再给你买去,末了还用干净的手拍下他头,哄小孩儿似的。王凯拿着那半串儿站路灯下等,黄色的光里躺着一只小鱿鱼。他突然想,被烫死的时候,你挺疼的吧。

 

 

这个冬天只有他自己了。降温以后王凯又开始穿他那老长的羽绒服,休息的当口儿上点根烟,也不等着谁分戒烟糖了。这回他演个想篡位的黑帮二把手,男一是个老戏骨,镜头里眯着眼抽雪茄,他安静站在阴影里看白雾。导演跟他说凯子你表情不够冷啊,得恨,你得恨他。他答应了,就去想以前那个冬天。可想到了头只有想,没有恨。

 

胡苗给他那个创可贴他第二天就揭了,不是多大的口子,那阵子又都是械斗戏,扣扳机不方便。过了两天男三和女二杀青,凑了个送别宴,一帮子山东内蒙东北人,灌得他又到处拉人飙英文。胡苗看着情况叫了停,到了宾馆才问,你行不行,能自己洗澡吗?王凯靠门框上给她背乘法表,口条顺得不行,才让她放心回去了。这回他是真没醉。

 

以前是醉过一次的,也是那个冬天。那会儿跟着他的助理里没个小伙子,两三个姑娘扶着他,都不敢进房间给人换衣服。他还记得是靳东主动挑了担子,烟没抽到一半就扔地上踩灭了,挺生气的样子。关了门摆弄他胳膊腿的时候也绷着脸,王凯脑子里一片囫囵,只本能地缩着,什么abcd的,都往肚子里憋。憋到后来就吐了。胃里空了他才清醒一点,闻到身上酸臭味,视野里的靳东又皱眉。他想,完了。

 

倒是没完。靳东揽着他后颈子给他擦脸,热气熏得他昏昏欲睡。衣服没怎么脏,可惜了地毯。后来有个人给他洗了澡,他困得睁不开眼,但嘴上止不住絮叨,那个人在旁边也说话,听不清。第二天醒了看见靳东站阳台上打电话,过会儿进来问了句早,说孩子昨晚上发烧,温度刚降下来,又说今天青岛也降温了,你跟服装说戴个围巾吧。王凯裹在厚重的白色被子里,觉得这才是结束了。他说谢谢师哥啊,昨晚上辛苦了。靳东弯着腰从塑料袋里往外拿粥盒,“我看你还是得招个男助理,酒场多了去了,哪能回回都有我呢?”

 

 

送别宴第二天他没戏,下午飞北京去个活动,隔天再回来。胡苗又看见他手上那道口子,问他怎么还没好。晚上走红毯,创可贴是不行的,她下了飞机就开淘宝找代购,说早该买那个液体的,冬天伤口好得慢,别再冻裂了。王凯拿指头戳她脑袋,说大男人哪那么矫情啊,又不比东哥之前腿上进钉子。话音落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,我已经能这么轻易地提起你了啊。

 

红毯候场的时候飘了雪,他知道媒体和小姑娘都喜欢他那双手,全程没往兜里塞。冬天的伤口还真是疼。到了化妆间,胡苗去厕所,桌上的手机响了声,王凯探头看,是靳东。

 

“记得给他买那个液体创可贴啊,李佳给小爷买过,挺不错的。”

 

胡苗回来他问她,东哥怎么知道的。“红毯照早发媒体了,微博看见的呗?”

 

 

王凯始终不知道那个冬天他有没有和靳东说过什么话,有个夜晚的灯光晕在水汽里,想起来眼睛就滚烫。但他知道他有张照片后来辗转到了靳东手里,拍立得成像昏黄,笑是亮的。他想自己最骄傲也就是那个样子,你记得的我就该是这个样子。

 

手上的伤在创可贴到货以前就好了。王凯自己撕下那条疤,看见细小的一道新皮肉。

那个冬天终于从他的生命里过去了。

 

END。

 

 


不知道写明白了没,大概是一个小王单箭头但在意识到的时候就自己掐断了的故事。至于那个晚上小王有没有说,东哥有没有知道,都是开放的。

 

写后面的时候歌曲界面停在如果你也听说,写完发现有点应景w

其实摸东凯摸得挺让我有最开始搞CP时候的感觉,可以很耐心地磨两千多字再发,而且有种探索感吧。总之DK真的是个新手,请理智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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